C# 筆記：Expression Trees

本文要介紹的是 expression trees，屬於進階議題，是寫給喜歡「往下挖深一點」的朋友看的。在進入正題之前，會先簡短複習一下 lambda expressions 的基本觀念。

如果你對匿名函式、匿名方法、lambda 表示式三者間的關係還不是很清楚，在另一篇文章＜C# 學習筆記－委派與 Lambda 表示式＞裡面有一張匿名函式的概念圖，應該會有些幫助。

Lambda Expressions

Lambda expressions 有兩種寫法，而且這兩種寫法都有正式的名稱，一種叫做陳述式lambda（statement lambda），另一種是運算式 lambda（expression lambda）。

這兩種寫法的主要差異是：

• 陳述式 lambda 一定有一對大括弧，用來包住任意行數的程式碼（通常只有兩三行）。
• 運算式 lambda 由於只有一行敘述，故無需大括弧。如果有傳回值，陳述式 lambda 必須使用關鍵字 return 來傳回值。運算式 lambda 則不用。

使用這兩種寫法所寫出來的程式敘述，我傾向叫它們「lambda 陳述式」和「lambda 運算式」。當然這只是取捨的結果，不見得最好。

基本上，lambda 運算式大都可以很容易轉換成 lambda 陳述式，例如：

(x, y) => x + y

這行運算式只要加上一對大括弧和關鍵字 return，就成了 lambda 陳述式：

(x, y) => { return x + y; }

運算式樹

其實，陳述式 lambda 與運算式 lambda 還有一個不同之處：陳述式 lambda 只能被轉換成委派物件，而運算式 lambda除了可以轉換成委派物件，還可以轉換成運算式樹（expression tree）。或者用比較長的稱呼：運算式樹狀結構。往後碰到這個術語時，我大部分會直接使用英文。

先來看一個例子。這裡我直接使用 .NET Framework 內建的泛型委派 Func<T, TResult> 來示範。程式碼如下：

Func<int, int> fn = n => n * n;
Console.WriteLine(fn(10));    // 印出 100.

此範例建立了一個泛型委派物件，其委派方法需要傳入一個整數，且傳回值也是整數。委派方法的實作，是將傳入的整數做平方運算，然後傳回運算的結果。到目前為止所用到的語法，應該都是你所熟悉的。接著我們把它稍微修改一下：

Expression<Func<int, int>> expr = n => n * n;  // 將運算式轉換成樹狀資料結構
Func<int, int> fn = expr.Compile();  // 將樹狀結構逆向轉為程式碼，並存入委派物件.
Console.WriteLine(fn(10));    // 印出 100.

哇！這是什麼寫法？原本的泛型委派 Func<int, int> 又被當作泛型的型別參數傳入另一個泛型委派 Expression<T> 了！（此範例程式碼必須引用命名空間 System.Linq.Expressions）。

Expression<T> 的原型宣告是：

public sealed class Expression<TDelegate> : LambdaExpression

我們從它的型別參數的命名就能看得出來，此泛型委派所要處理的對象就是委派物件。當編譯器看到你將一段 lambda運算式丟給（指派給）Expression<T> 的時候，例如範例中的這行程式碼：

Expression<Func<int, int>> expr = n => n * n;  // 將運算式轉換成樹狀資料結構

編譯器會產生一串挺複雜的程式碼，來將你提供的運算式轉換成 Expression<T> 所能接受的運算格式──樹狀結構的資料，也就是本節的主角：expression tree。剛才這句話隱約透露一個重點：你所撰寫的 lambda 運算式（匿名函式），現在變成了一種資料結構。簡單地說，就是把程式碼當成資料（code as data，或 function as data）來處理了。

把程式碼轉換成樹狀結構的運算式資料之後，便可以對這些運算式進行修改（修改 expression tree 的部分稍後會介紹），然後等到要執行運算式時，只要呼叫 Expression<T> 的 Compile 方法，就能夠將運算式資料結構逆向轉為程式碼（匿名函式），並呼叫之。例如先前範例的最後兩行程式碼：

Func<int, int> fn = expr.Compile();  // 將樹狀結構逆向轉為程式碼，並存入委派物件.
Console.WriteLine(fn(10));

將程式碼轉換成樹狀結構

剛才提到，當編譯器看到你將 lambda運算式丟給（指派給）Expression<T> 的時候，就會產生一段程式碼來將運算式轉成樹狀結構。這裡要進一步探索其背後的細節，看看編譯器到底產生了哪些程式碼。同樣使用先前的範例：

Expression<Func<int, int>> expr = n => n * n;  // 將運算式轉換成樹狀資料結構

這行程式碼若使用 ILDASM 工具查看反組譯出來的 IL 代碼，會有點複雜。我用 .NET Reflector 工具把反組譯之後的 C# 程式碼再稍微加工一下，改成比較易讀的版本，如下所示：

ParameterExpression pe = Expression.Parameter(typeof(int), "n");
Expression<Func<int, int>> expr =
    Expression<Func<int, int>>.Lambda<Func<int, int>>(
        Expression.Multiply(pe, pe),
        new ParameterExpression[] { pe }
    );
Console.WriteLine(expr.Compile()(10));  // 印出 100.

你可以將這段程式碼直接貼到你的程式裡，它是可以通過編譯的（記得要引用命名空間 System.Linq.Expressions），而且在某些應用場合也的確需要使用這種繁複的語法（例如透過 expression tree 來建立動態查詢）。

此範例程式的第一行是在建立一個運算式參數，型別是整數，參數名稱是 “n”。你可以看到，編譯器是根據你提供的 lambda 運算式來產生對應的參數物件。下一行程式碼的作用是建立一個兩數相乘的運算式，它的寫法比較複雜一點，我們逐一來拆解。首先要看的是：

Expression.Multiply(pe, pe)

此方法呼叫會建立一個乘法運算式，其中傳入的兩個參數，即代表用來相乘的那兩個運算元。如果你原先的 lambda 運算式是兩數相加（例如：n+n），那麼編譯器就會改用 Expression.Add 方法。

Expression.Multiply 和 Expression.Add 方法各代表乘法和加法運算式。它們都是二元運算式，亦即需要兩個運算元（所以都要傳入兩個參數）。實際上，這兩個方法都會建立 BinaryExpression 的物件實體。這是一種工廠方法（factory method）  的寫法──你無法利用 new 來建立 BinaryExpression 實體，而必須藉由特定的工廠方法來建立物件實體。


建立 BinaryExpression 物件之後，接著就是要將運算式的參數（n）跟我們的運算式（n*n）透過 Expression<Func<int, int>> 綁在一起。這個繫結動作是藉由呼叫泛型方法 Expression<T>.Lambda<T> 來達成。此方法呼叫的程式碼如下：

Expression<Func<int, int>>.Lambda<Func<int, int>>(
    Expression.Multiply(pe, pe),
    new ParameterExpression[] { pe }
);

Expression<T>.Lambda<T> 方法的用途就是將一個 lambda 運算式轉換成一棵對應的 expression tree。第一個傳入參數代表運算式的物件，第二個參數則是代表該運算式所需之運算元的參數陣列。

此範例程式所建立之 expression tree 的物件結構如圖 5所示，其中粗體字的部分是物件的屬性名稱，屬性名稱的右邊、接在冒號之後的是該屬性的型別，下方則為屬性值。

經過此番挖掘，對於「 lamdba 運算式可以轉換為 expression tree」這句話的涵義，應該就會更清楚了。

結語

對一般的應用程式來說，可能很少會需要將 lambda 運算式轉換成 expression tree 的資料結構。不過，如果有用到 LINQ 的話，可能就碰得到了。

無論如何，對其背後運作的機制有個概念，還是挺好的。如本文開頭所說，是寫給喜歡「往下挖深一點」的朋友看的。

本文摘自＜C# 學習筆記－委派與 Lambda 表示式＞